Thursday, May 19, 2011

没有国籍的流浪者

傅申奇 20081111日 凌晨于纽约
刊载香港<我要回家>专辑第一辑
   回国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平常事,然而对我却成了不可能的事。当中国领事馆工作人员把拒绝延期、已经作废盖了特别图章的护照还给我时,含蓄地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被取消了中国国籍,我被剥夺了回国的权利,我成了没有国籍的流浪者。
   一 九七七年四月二十八日,共产党枪决了我的兄长、我的老师、我的战友、民主运动的先驱者----王申酉,注定我就走上了追求民主、结束中共一党专政的不归 路。第一次入狱,母亲成了基督徒,才避免了发疯的悲剧;第二次入狱,把兄长也搭了进去,全家不得安宁。不到两岁的儿子为了寻找父亲整整哭闹了好几个月,妻 子踏进了教堂;第三次入狱,妻子受洗归到了主耶稣的名下,把儿子也献给了主。九六年回到家里,面对已经八岁很陌生的儿子,我含着泪说:我对得起我的良心; 对得起所有的人,但对不起家庭,对不起父母、兄妹和妻儿。不忍心再增加亲人的伤痛和眼泪,我带着破碎、苦涩的心离乡背井,又走上了有国不能回的漫漫长路。
   在美国,我和陈军、吴学灿等组织了百日囚车活动;和纽约及各地民运人士组织了六四八周年大型纪念活动;和王炳章、王希哲等组织了中国民主正 义党,推动国内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在自由亚洲电台主持公民论坛节目,不断批判、鞭鞑中共的一党专政。我知道这一切就是我被剥夺回国权利的原因。
   但我并不后悔,这不是我的耻辱,而是中共的耻辱。
   虽然我在海外,但祖国的人权状况、祖国的贪污腐败、祖国的环境污染、祖国的食品危机、祖国的道德沦丧,祖国的一切无不牵扯着我的心,令我忧心如焚,所有的问题寻根究底,都会指向共产党的一党专制制度。
   种种迹象显明,历史已经到了结束共产党一党专制,实现宪政民主的转折点。民主的普世价值在中国同样有价值,英国首相丘吉尔讲得好:民主制度不是尽善 尽美的,但人类还没有发现比民主更好的制度。我不想说,民主能够解决中国所有的社会问题,但我要说:民主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民主是万万不能的。民主是理性 解决中国各种问题的基础,民主是中国不可避免的道路。
   
   感谢美国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我,感谢美国先进的保健和抗衰老理念,让我恢复了健康,充满青春活力。我将朝气蓬勃地继续投入结束中共一党专制的奋斗,我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能堂堂正正地回到祖国,建设民主中国。

有词为证:
申江咽,
奇梦惊回遥对月。
遥对月,满眼萧瑟,虹桥伤别。
思愁波上清秋节,
祖典铭记国难弃,
 国难弃,风起云扬,再到城阙

Tuesday, May 10, 2011

王申酉烈士永垂不朽!

在王申酉被枪决34年时候,我找出了一九八零年九月一日写的,登载在《民主之声》第六期上的纪念文章。《王申酉烈士永垂不朽!!紀念民主運動的先驅者我的老師、兄长和战友——王申酉》
  下面是我31年前写下的一段话:
   我不認為王申酉的看法會一成不變,倘若在今天,他肯定會提出更多有價值的思想,可惜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可能了。對我來說,要緊的是繼續往前走,既做他想做而沒有做的事,也做他沒有想到做而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瞻望實現民主的前景,尚有路漫漫其修遠兮之感。如果在前進的路上還需要新的血及新的犧牲,就請從我開始吧!
   在那以后我没有付出我的血,只是付了十年牢狱的代价。
   我感叹中国在精神和政治领域的进步竟如此缓慢!当今天我亡命天涯的时候,我仍然要为许多同人还在不断付出沉重的牢狱代价而忧心如焚!
   
   2011427
   
    王申酉烈士永垂不朽!!
    傅申奇
    紀念民主運動的先驅者我的老師、兄长和战友——王申酉
    一九八0年九月一日
   今年四月二十七日是民主運動的先驅、我的老師和戰友——王申酉烈士遇難三週年的日子,我多麼想說點什麼來表達我的悲痛心情:我又多麼想寫點什麼來寄 托我對他的哀思、敘述他留給我不多的但十分可貴的回憶。我未能如愿以償,但我做了他肯定會希望我做的事情,就在這一天我在廠裡散發了傳單,投入南市區第一 選區的選舉活動,爭當人民代表,我用我的實際活動在紀念著他。
   今天我終於有了一點時間,便信手寫下這些難忘的往事,抒發三年來一直都郁積在我心裡的悲哀,以此來表達我對他的紀念。
   我認識王申酉是在一九七六年五月,那時正值轟轟烈烈的天安門廣場的群眾運動被刺刀和棍棒血腥地鎮壓下去之際。烏雲籠罩著陳舊而到處散發著霉味的 和國紅色恐怖施逞著不可一世的淫威,可謂甚囂塵上。迷霧中,人們不是消沉得不可救藥,便是麻木得令人發指。但是地火在地底下運行,真理之火是淹沒 不了的,所以也不缺乏在沉默中等待、在迷霧中探索、在黑暗中奮鬥的人,王申酉便是其中很出色的一位。
   王申酉生活在一個勞動者的家庭,他父親是閘北區委的工作人員,他家的親戚朋友當中有不少是黨員、幹部。他天資聰穎,酷愛學習,還在他剛考入華東師大 的時候(十八歲)他就開始了獨立思考。在大學裡,他除了出色地學習各門學科之外,幾乎每天都在寫他的永遠寫不完的日記,在日記裡他寫下了大量中肯但往往是 十分激動的語言,他針貶時事,無情鞭撻種種不合理的現象,對國際國內的各種政策很有見地的議論。他的一篇日記都常就是一篇雖然粗糙但卻是完整的論文,他的 日記顯示了他青年時代的才華。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還不熟悉馬克思,但他已經是一個本能的革命者,他批判著現實,面向着未來。
   “四清即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開始了。他記日記的出奇熱忱,觸動了以搞階級鬥爭為職業的鷹犬們敏感的嗅覺,於是乎在一次團幹部與他促膝談心,希望他爭取入团的時候,他的箱子被偷偷地打開,日記被拍了照。羅織罪名的活動悄悄地展開了。
   不久,文革爆發。對於他的打擊暫時就告停止。起先他沒有積極參加運動,稍後,他蒐集了關於常溪平的材料,寫了一篇有聲有色的文章,一時成了常溪平問 題的專家;後來他參加了新師大公社機關刊物的編輯工作,在此期間他接觸了馬克思主義的著作,特別是經典著作家們關於巴黎公社的論述,因此他對毛澤東後期的 思想和實踐作了理想化的理解,把文化大革命大革命看成是實現巴黎公社原則的一次偉大嘗試,所以他在理論上為文革進行辯護,他最系統、最完整的一篇文章的題 目是《跟著毛主席在大風大浪裡奮勇前進》(全國許多大學的圖書舘也許還保存著這篇文章)。
   歷史就是那樣的冷酷,當林彪、江青、康生一伙暴發戶大權在握的時候,秩序就成了第一需要,衝鋒陷陣的紅衛兵運動被無情的粉碎了,其中的積極分子就像 被用舊了的工具一樣,只落得一個命運——被拋棄。隨著第二次炮打張春橋的失敗,師大紅革會及反復辟協會的頭頭們,便被當作反革命分子,又是批,又是鬥。王 申酉也陷進了挨整的行列,運動員們根據四清蒐集的材料,試圖把他打成反革命分子,為他辦了日記展覽會,甚至專门為他開了全市的有線廣播批鬥 會,但一直定不了案。
   以後的幾年中,他一忽兒被隔離審查,一忽兒送到農場勞動,一會兒被關進公安局審訊,一會兒又送回學校監督改造,始終沒有安排工作。然而王申酉並沒有 屈服於命運,就在這漂移不定的日子裡,他鍛鍊身體、學習外語、研究馬克思主義,脫胎換骨成為一個自覺的革命家,成了馬克思的優秀學生。他寫下了大量的讀書 筆記、僅《資本論》一書的讀書筆記就有一百萬字之多。
   這時我與他相遇了。記得那是五月六日的傍晚,我拿著凱恩斯的名著《利息理論與貨幣通論》來到黃浦區圖書舘,借了一本修昔底德的《伯羅奔尼撤戰爭史》 坐下閱讀,他坐在我對面,用敏銳而深沉的眼光掃視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書,然後將目光停留在我年輕而單純的臉上,他似乎覺得有趣,於是微笑對著我說了話,接著 我移動了一下位置坐到他旁邊輕聲攀談起來,片刻我們竟成了摯友。
   此後,我們每隔一二天便在一起看书、散步及討論種種問題。我們的看法驚人地相似。不過他的見解更為系統、深刻和有根有據。在人民廣場、在人民公園、在上海圖書舘,我們渡過了一個又一個有意義的夜晚。
   他認為:馬克思的理論儘管不是盡善盡美的絕對真理,但畢竟是系統的、完整的科學理論,并且就當時所見還沒有一種理論可以整個地超越於它。他特別推崇 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觀點,把它看作是分析及理解社會(包括當時社會)的科學方法。他對根源於權力意志的社會飛躍理論及實踐抱著批判態度。他毫不懷疑,馬 克思主義被那幫大吹大擂的馬克思後裔們宗教化、庸俗化了,它的革命本質被褻瀆、被閹割了。毛澤東晚年那些充滿动人辭令與華麗且神秘色彩的說教和實踐,在他 看來只不過是對於骨子裡的封建主義的拙劣的掩飾。他認為,中國並沒有成熟的工人階級,因而中國共產黨並不純粹是工人階級的政黨,毋寧說它主要地是革命知識 分子領導下的農民政黨;由此可以推論,這個黨領導的革命,不是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革命,而是帶有濃厚封建色彩的政權易位的農民革命,所以革命後的中國社 會,漸漸演變為帶有東方專制主義一切特徴的新專制主義制度的社會。他曾十分激動地說過:毛澤東不過是帶著軍帽的農民,他對毛澤東頭上那頂馬克思主義者的桂 冠表示懷疑,至少不承認他是一位卓越的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家。所以他提倡要重新學習馬克思主義,批判所謂毛澤東思想,他著手組織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決心 重振馬克思主義的革命精神而進行不懈的努力。從國際共運的角度著眼,他認為:從斯大林時代開始,國際共運就存在著封建社會主義思想體系與科學社會主義思想 體系的對立與鬥爭,而毛澤東與斯大林一樣是封建社會主義思想體系的代表人物。當時他覺得,蘇聯在否定斯大林以後出現的一系列改革是科學社會主義佔主導地位 的表現。因此他肯定了對小平同志當時所沒有徹底表達的思想和政策,把他看作是科學社會主義體系的重要代表人物,儘管當時文革派或稱少壯派(現在都可以歸在 四人幫等派系這一名目之下)張牙舞爪、盛氣凌人,但他卻斷然預言了他們必然要滅亡的命運。他滿懷信心地相信:隨著文革派的垮台,必定是以邓小平同志為代表 的科學社會主義者的時代,也就是盡可能吸取蘇聯改革的成功經驗在我國進行改革的年代。他給予四五運動以高度的評價,矇眬地感覺到,它是中國新的政治運 動的先聲,他揣測,由於這種政治運動,中國政治也許會出現不同於蘇聯的許多新特徵。由於我手上沒有他的系統文章,而只能依據我們之間的談話,所以我對他當 時的思想的描述只能是粗糙的、片段的,也許還有不確切的地方。好在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留下了一篇系統的文章,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篇文章與世人見面的日 子不是太遠了,到那時請大家來公斷我的介紹在多大程度上是正確的。
   我所谈到的那篇文章,是他給他的女朋友的一封長信,也就是作為判處死刑依據的那篇文章。說起那篇文章,我與他在最後階段相處的情景,就浮現在我眼前。
   他有過不止一個女友,由於多方面的原因,主要地是因為政治上的原因,而不能維持下去。也許是七六年七月下旬,有人給他介紹了一位女友,她確實是一位 不尋常的女性,她有獨立的見解,甚至會與王申酉一道,對拉赫美托夫的性格和生活大加讚賞。所以通過僅有的幾次接觸,他們便產生了真誠的愛情,但是她對於前 途有點悲觀,信心不足,王申酉為了使她更加振作起來,便寫下了一封長信。
   九月二日我在市縣級圖書舘碰到他,他正忙於寫作,臨別時我握著他的手說:現在也許是黎明前的黑暗,請他分外小心,並約好九月十日在南市區圖書舘見面。
   然而這一別竟成了永訣。由於毛澤東的去世,圖書舘關門大吉,我沒有看到他,三天後我到他家去,他母親說他出去了,並說他不會回來了,我下意識地感到 出了問題,我推斷,由於毛澤東的去世,像他那種所謂有歷史問題的人就被監視起來了,他的信落到了有關方面手裡,從而被逮捕了,不過我當時相信,他還是會回 來的。
   不久,四人幫垮台了,我歡欣鼓舞,從心底裡歡呼這一歷史性轉變。我指望不久便能見我的老師和戰友,我積極行動起來參加對於封建社會主義體系的批 判。還在七六年十一月,我就向《紅旗》發出了題為《從論對資產階級的全面專政一文看左傾機會主義者的真面目》的文章。
   可是封建社會主義勢力並沒有輕易地退出歷史舞台,他們仍然佔據著很大的地盤,還對人民舉著嗜血的屠刀。
   對於王申酉的問題,當時市委存在著不同意見,但當時市委的某大人物大筆一揮,批了此人不殺對不起毛主席。便將王申酉置於死地了。
   七七年四月二十一日,在四人幫垮台半年以後,案例討論稿上出現了王申酉的名字,有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字樣。我顫抖的手拿著鉛印的 胡言亂語,心中悲憤交加。一封信再加上某大人物的一句話,竟將一個人置於死地,這在法律史上難道不是最血腥的一頁麼?我默默无言,我不能改变这悲剧的局 面,但我坚信,这样的时代终将要结束,也一定会结束。
 每当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有点彷徨和动摇的时候,我就似乎听到他在坚定地诵读在他每一本常用的书和材料的扉頁上都寫著的馬克思的名言:
   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夠為人類作出貢獻的職業,我們就不會為它的重負所壓倒,因為我們是在為全人類而工作,我們的幸福屬於千萬人,我們的事業並不煊赫一時,但將永遠存在,而面對著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
   我能不振奮嗎?
   目前,也許市委和有關方面在重新討論王申酉的問題,也許還有人繼續對他橫加指責,不願推翻壓在他頭上的莫須有的罪名。但是,我相信:每一個正直的 人,只要看過王申酉最後一篇文章,都會承認,他是一位有才華的青年,一個堅定的革命者,一位優秀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一位卓越的民主戰士。如果權貴們不肯 承認這一點,歷史終究會承認這一點。
   我不認為王申酉的看法會一成不變,倘若在今天,他肯定會提出更多有價值的思想,可惜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可能了。對我來說,要緊的是繼續往前走,既做他想做而沒有做的事,也做他沒有想到做而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瞻望實現民主的前景,尚有路漫漫其修遠兮之感。如果在前進的路上還需要新的血及新的犧牲,就請從我開始吧!
   四月二十七日,王申酉為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為了社會進步和人民幸福,獻出了年輕的生命,時年三十二歲。不用懷疑,即使在死神的面前,王申酉也沒有 背棄真理、低下高貴的頭,他是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而走完了生命的路。他死了,他的肉體消失了,但他又活著,他的精神及氣質,活在我和每一個青年馬克思主義 者的身上。
   在過去的三年當中,王申酉的音容笑貌時時在我眼前,他仿佛每天與我在一起學習、探討及戰鬥,他和靄可親的儀態,刻苦學習的精神、認真踏實的工作作風、為真理獻身的氣節,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裡,貫徹在我的行動中。

Thursday, May 5, 2011

傅申奇的祷告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我的生日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我第一次禁食祷告
   我关掉了手机,放下一切,安静在主的面前,从日常的忙乱中摆脱出来,安安静静的等待、全神贯注的思索,这是很多年所没有的享受。我希望也相信:我会想到一些平时想不到的事情,写出一些通常写不出的文字。求神启示,求神引领,奉主基督耶稣的名求!阿门!

   
   1974年的今天,我写下了第一篇长文《生命的宣言》,宣告自己的一生将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怎样才是人类的解放呢?当时我有一些朦胧的不确定的憧 憬。我完全抛开了投入多年要成为艺术家、成为画家的少年梦想,开始全身心的探索社会的真理,思索中国向何处去?定下了庞大的阅读和研究计划。我在很短的时 间内经历了从毛泽东主义者到斯大林主义者到列宁主义者到马克思主义者到改革共产主义者的跨越,深受普列汉诺夫和考茨基的影响,自我定格为带有社会民主主义 特点的青年马克思派。我试图重朔新世代的宇宙观、历史观和社会观,解释当时中国和世界的现实,从新界定社会主义,并窥探人类的未来走向。
   1978年我写了较为系统的文章《民主与社会主义》。在文中我说:世界正在走向、并且必然走向一个更高的历史阶段,这个阶段------意味着原始 共产主义在更高形式上的复活;意味着人类的彻底解放;意味着自由世界的最终确立。我们可以把这个阶段称之为“社会共和国”或“自由共和国”但更确切的称呼 应该用恩格思所用过的一个名词------自由王国。我批判和鞭鞑了假冒社会主义的专制制度,认定只有通过民主共和国才能走向社会共和国,走向自由王国。 我正是本着彻底否定专制制度,否定党专政,经过民主共和国,在地上建立自由王国的浪漫情怀义无反顾的投入了当代中国的民主运动。
   1980年,香港朋友送给我南斯拉夫共产党的反叛者吉拉斯的新作《不完美的世界》,这对我的自由王国理想是第一次震动。以后二十年中,十年的牢狱、 紧张的行动、疲惫的生活使我更加认定:共产党的一党专制是落后、野蛮、邪恶的,必须终结,但感到自由王国越来越遥远,日益模糊不清甚至消失了。当夜深人静 的时候我审视自己的内心,怅然若失,不得不承认我追求民主的奋斗失去了终极目标。
   我第一次入狱,母亲成了基督徒,第二次入狱妻子走进教会,第三次牢狱妻子也成了基督徒,但我依然是无神论者。
   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始,在对人类的未来十分迷茫的时候,在孤独、愁苦、无奈的日子,在对人、对事、对自己都非常失望的时刻,我接受了基督信仰。实在的 说自我受洗以后的岁月里,我不是虔诚的基督徒,甚至不是好的基督徒。我也没有丰富的圣经知识,基本上仍然活在肉身和血气里。但我从基督信仰中领受和感悟到 的信息却让我有了精神支柱,形成了明晰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国度、权柄和荣耀都归于神
    人的本质在于有神的形象和样式,故而人有尊严和人权
    然而,人犯了罪,罪因一人而进入世界,世人皆有罪,没有一个义人,只能因信而称义。故不必去挑别人眼中的刺而不知自己眼中的粱木
    世界是不完美的,也不可能完美,在地上无法建立天国,地上的国度只有在符合神公义和公平原则的程度上有区别
    因人的罪,神许可有了政权,执政者是神的用人“是伸冤的,刑罚那作恶的。”“原不是叫行善的惧怕,乃是叫作恶的惧怕。”
    当掌权的背逆了神的公义,赏恶惩善,就落到了被神任凭的的境地,任凭到甚至任其嘲弄神权,践踏人权,逼迫神的子民的地步。
    然而所有政权都将受神公义的审判。神之所以还允许很坏的政权存在,是因为神暂时还没有预备好另一个力量来替代它,暂时还没有兴起另一个政权,比现在政权更 有能力,更能防止某些更坏的事情发生。但神的任凭是有时间的,看一看,希特勒、墨索里尼、齐奥塞斯库、苏哈托就可以了。曾几何时,把自己当神,迫害基督徒 的毛泽东,已经躺在那口棺材里,补不完整、烂不彻底,而中国的基督徒却有了上亿。神的建造永远高于人的想象。
    所有政权都是神许可的,或任凭的,而所有结束旧政权建立新秩序的革命和改革也是神许可的。
    基督徒是天国的国民也是地上的国民,既有天国的权利和责任,也有世上的权利和责任。基督徒是世上的盐,是世上的光,要照在人前,在弯曲悖谬的世代作神无瑕 疵的儿女,好像明光照耀,无可指摘,叫人们看到他们的好行为,将荣耀归给天上的父。故基督徒不仅有福音的使命,也有文化的使命、社会的使命。
   正是这些观念,使我在坚守民主立场的时候感到有了真正的依托。我感悟到神终结对中共政权任凭的时日近了,神在中国做复兴的工作,神正在兴起它的子民彰显神的荣耀。
   以上是为今日祷告之序言
   
   亲爱的天父:
   此时此刻,我匍匐在你的施恩宝座面前
   为神的国和神的义降临中国大地而祈祷
   施洗约翰说: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我们当忏悔:我们曾经蒙了眼不认识你
   我们曾经凭着血气,自以为能惩恶扬善
   我们曾经心里刚硬,全然抵挡神的救恩
   我们曾经偏爱自我,不知神爱长阔高深
   我们曾经自许为神,要在地上建立天国
   
   感谢神的恩典,我不配而成为神的儿女
   感谢神的眷顾,我要起而行永远跟随你
   我蒙恩在你赐福的国度享受自由和平安
   可是我不能闭眼不看那生我养我的祖国
   我无法忘怀那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胞
   我时时记挂为公平正义饱受苦难的同人
   
   我们的祖国还卧在黑暗暴虐的权势之下
   我们的时代充斥太多不义、荒淫和悖谬
   我们的未来依然那么混沌、迷朦和阴沉
   我们的道德陷入前所未有的败坏和沉沦
   要维护神赐的基本人权竟那么艰难坎坷
   为公义、为弱者发声会失去自由和生命
   我们有那么多志士和善良的人们被拘禁
   我们的刘贤斌弟兄再次面临逼迫和牢狱
   
   今天,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向你祈求
   今天,我以谦卑的心灵和诚实进行祷告
   
   求神的旨意行在中国大地如同行在天上
   求神的恩典与怜悯有份中国十三亿人民
   求神启示、引领中国无数追求正义之士
   求神赐中国维权人士以生命树上的果子
   求神安慰遭迫害的良心犯,赐他们能力
   求神看顾狱中刘贤斌弟兄,做他的依靠
   
   亲爱的天父:
   你设立政权是为伸冤的,刑罚那作恶的
   不是叫行善的惧怕,乃是叫作恶的惧怕
   但是,中共政权早已背弃你定规的公义
   不知神的权柄狂妄自诩枪杆子里出政权
   恶者横行乡里欺行霸市鱼肉弱势的民众
   贪者穷凶恶极搜刮民脂把国库当作家私
   一党专权、堵塞言路叫有识者报国无门
   官商勾结、警匪一家令受害者冤屈难伸
   为一己私利践踏人的尊严褫夺人的生命
   图江山永存阻挡福音传播逼迫神的子民
   
   亲爱的天父
   我们知道:国度、权柄、荣耀都是你的
   我们知道:地上的权柄都得到你的许可
   我们知道:对于悖逆你公义原则的政权
   你会任凭它胡作非为,任凭它自取灭亡
   你会任凭它活到某日,不让它活到永远
   你预定的时候一到,就会行公义的审判
   求你按永恒的旨意施恩典给十三亿民众
   求你兴起你的仆人在中国彰显你的荣耀
   求你预备合你心意的力量替代邪恶政权
   
   
   亲爱的天父
   此时此刻,力虹、杨天水在死亡线徘徊
   王炳章弟兄在牢笼之中面对无期的刑罚
   还有无数追求真理和正义的人士被关押
   刘贤斌弟兄又被逮捕妻女牵累饱受惊吓
   恳求你施展你的大能成为他们的避难所
   恳求你保守你的儿女成为荣耀的得胜者
   恳求你呼召还不认识你的善良有志之士
   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只要你愿意有你同在
   无论他们遭遇什么只要你帮助化险为夷
   无论他们刑罚轻重只要你眷顾就有自由
   
   亲爱的天父
   我们深深知道天父的无穷、无尽和伟大
   我们深深知道我们的有限、卑微和渺小
   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你掌管着宇宙的万物
   即使在洪水滔天的时刻你依旧坐着掌权
   我们祈求你收复你有十三亿人民的疆土
   我们祈求你拣选你所喜悦的儿女来动工
   让他们更多的认识你,更多的来归向你
   让他们按你的心意祷告按你的安排行动
   让他们蒙受你的大爱,也学会彼此相爱
   让他们得着你的智慧,也具备应有能力
   让他们具有你的形象,也分享你的荣耀
   让他们作为你的门徒,也活出你的自己
   
   
   亲爱的天父
   如蒙你的准许,如这符合你永恒的旨意
   现在就是开始,向中国的红色撒旦开战
   掌死权的魔鬼早已在基督的升天中败亡
   侵人权的魔鬼也将在耶稣的传扬中灭绝
   看那,同心合一的祷告将使统治者颤栗
   听那,传达真理的号角将使紫禁城倒塌
   当年,罗马的暴君尼禄没有吓倒神儿女
   今天,无冕的帝王也休想扼杀蒙恩的人
   自由、人权、民主、法治都是神的恩典
   普世的恩惠、普世的价值中国人也有份
   民主不是完美无缺直到永世的人间天国
   但民主最能体贴神的旨意维护人的尊严
   民主把每一个人都当作具有神形象的人
   民主最可能把神的爱洒向所有弱势群体
   求神倾听我们的祷告,赐下权柄和能力
   求神倾听我们的祷告,差遣天军来相助
   愿你的众儿女都明白你的心意你的计划
   愿所有弟兄姊妹都靠你的名而得胜有余
   
   祷告是奉我主耶稣的名,阿门!
   2010/07/07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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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申奇的简历

1954年出生于上海。
1974年二十岁生日写下《生命的宣言》,立志要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奋斗。
1975年开始社会活动和组织活动,与戴元震、王家木、狄根存等组建新民学会,1976年与民主运动的先驱者王申酉烈士相识,与王申酉、吴佑群、何永全等组建秘密的青年马克思小组。
1977年与林欧、何永全等出版民间刊物《鱼园》。
1978年公开参加民主墙运动,与何永全、王建伟、唐芝芸、张正勇、任爱祖、彭培能等在上海人民广场张贴《结社启示》,宣告组建上海第一个公开民主团体《振兴社》。
1979年与陈军、秦林山、张汝隽、刘劭夫、李建明、练增民、赵振华等创办民主物刊《民主之声》,第三期开始任主编直到被捕。还参与编辑、出版《青年笔记》、《民青报》、《民主讨论》等。
19791月开始全国串联,参与《上海青年经济研究会》活动,担任世界经济小组组长。
19802月第一次到北京,见到了严家其、徐文立、赵一凡、北岛、芒克、吕嘉明、龚平、路林等一大批朋友,接着到长沙、武汉。在武汉与秦永敏、杨晓雷等组建中国民主党筹备小组。同年参与组建全国性组织《中华全国民刊协会》,从第三期开始任协会机关刊《责任》主编,直 到被捕。与杭州、温州、南京、绍兴等地的同人一起组建了华东民刊分会,出版《华东民刊》,推动组建中华民刊协会下属的东北、华北、华中和华南民刊分会。
19804月至8月在上海动力机厂竞选南市区人民代表,发表竞选演讲,出版《选举简报》、接待选民,与党、政、工、团全面对抗。作为被排斥的非正 式候选人,选民们必须填写名字,仍然获得实际过半数的第二高票,但被官方做手脚以错票和废票为理由,不能当选。接着发动几百名工人联名要求根据选举法举行第二次选举。后到区选举委员会、市人大常委会、市高级人民法院上访、上告、抗议。因组织全国民刊代表大会的需要,也考虑到不要让面临工资调整的个人为难,主动停止选举方面的抗争。9月编印两百多份《选举纪要》,由陈尔晋带到北京,送到各高校,触动北京高校的选举运动。
1980还参与出版李容主办的民间文艺刊物《筏》、参与全国各地轮流主办的《学习通讯》、《学友通讯》等的编辑、出版。
1981年与何求、杨靖、秦永敏、朱建斌、陈尔晋等组织中华全国民刊协会上京请愿团,在北京被捕,被判有期徒刑7年。
1983年在监狱里,被《中国之春》列为名誉编辑。
1990年与张汝隽等秘密组织中国民主运动联合阵线,出版地下刊物《复兴》任主编,秘密出版,全国散发了五期。
199164前夕被捕关押19个月;由于上海林牧晨、杨週、李国涛、胡可师、王辅臣等大批民运人士持续每周在《复兴公园》集会,呼吁释放我,宣布:哪一天释放傅申奇和张汝隽,哪一天就停止;(之后兑现诺言,我和张释放后就停止)

也由于海外同人的呼声、国际舆论的声援特别是美国政府的干预,于19932月,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判处没有主刑的剥夺政治权利附加刑三年,当庭释放。
19936月因支持上海民运人士64前后的抗议行动和与吕洪来、王希哲等组织全国性的青岛会议,被判劳教3年。
19969月在美国国务院和美国驻上海领事馆人员的帮助下,携妻子和儿子流亡美国;
1996年年底与陈军、吴学灿等组织《百日囚车》行动。
1997年初与陈军、吴学灿等组织《公民论坛》。
1997与唐柏桥等纽约和各地的同人组织64八周年纽约大型纪念活动。
1997年与张林、鲍戈、唐柏桥、郭岩华、陈破空等组织欢迎魏京生的机场大型欢迎活动,和欢迎大会。
1997年底与张林、高光俊、孙云等开始筹划海外组党筹备小组。
1998年1月与王炳章策划闯关回国,组党行动。
后与王炳章、张林、王希哲、高光俊、潘国平等组成中国民主正义党海外临时总部的领导核心,担任秘书长,并参与组建中国民主党海外筹委会,推动国内的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
2003年组建《王炳章营救委员会》任召集人。在发拉盛街头散发传单时与中共的追随者邓益之发生争论,邓当场倒地瘁死,邓被中共追认为烈士,还以他的名字命名新疆的一所希望小学。我遭到《侨报》、《中文电视》等的大肆攻击和抹黑。
2004年被列为《黄花岗》杂志编委。
 2008年参与发起组织《中国民主论坛》任召集人。


20099月开始推动筹组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曾任秘书长。


目前是《中国之春》文汇编委
 1997年开始一直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主持《公民论坛》专题节目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
twitter:fushenqi

感谢主!历经五十年的沧桑,走过死亡的幽谷,还能保持健康,还怀着年轻的心,还能重新出发!